人物專訪|我們都一樣!性別不再只是束縛的框架!彩虹女司機-芯

穿梭在車陣間,高鐵排班的黃色計程車,醒目的黃如引領返鄉遊子的燈塔,擔負著旅客們前往目的地的重責大任,而一輛外觀有著六色彩虹的豐田休旅在隊伍中更顯搶眼,她是近期最受關注的彩虹女司機-芯妤

為何說是「最受關注」呢?前段時日新聞報導著幾名乘客不繫安全帶,勸說後卻用歧視字眼謾罵芯妤的影片在網路發酵,但尖銳的字句在芯妤耳中卻是見怪不怪,若真要歸類,芯妤是女性認同的跨性別族群,出生時的性別與心理認同不一致,大多數社會對於性別友善仍處於不瞭解、甚至不認同,但無論相處與談吐,其實「我們都一樣」,只要用平常稱呼女性朋友的方式即可,不需特別貼上標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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芯妤是一名包車旅遊的司機,擁有一台Toyota CorollaCross計程車一台賓士9人座V-class,一上車您會發現整潔清爽的空間、沒有異味的車室環境,芯妤更將車輛內外些微升級,在CorollaCross計程車上有著氣氛燈、但沒有過多擺飾,在行駛過程中更是平穩舒適,原來芯妤小時候就喜歡車,所以選擇了與「車」為伍的工作,擔負著帶領國內外旅客在台觀光、與接送旅客的工作,對於車輛的安全與環境可是近乎「龜毛!」,而芯妤就車的外型與偏好,非常喜歡寶獅的508sw,無論是具有跑格的外型、充裕的空間、也有著絕佳的底盤跟操控,芯妤也笑著說,希望豐田也能進旅行車車款,讓消費者有多一層的選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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芯妤國中的成績不錯,但由於喜歡車的關係,那時打算就讀雄工汽修科,雖然有考上,但在報到前爸媽卻反悔,期望芯妤就讀公立高中的升學班,而當時芯妤雖然百般不願意,但在爸媽的逼迫,與順從家人的個性下屈就私立高中的選擇,但就讀後發現不是自己的理想,有些自暴自棄:「或許我有點報復心態吧,最後因為學分不足所以高中肄業了」芯妤說著,後續做過外場內場、領貨員、臨時工等等,但台灣對於跨性別工作者不友善,得知後的態度會有所不同,即使是知道芯妤過去的人,也可能會不小心冒犯:「那時候真的很痛苦,我不希望被別人稱為男生、或者是偽娘等等,就把我當作女生,用女生的稱謂來稱呼就好,自然相處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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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到性別這部份,芯妤侃侃而談的述說著過去,在芯妤很小的時候就有感覺,自己雖然生理性別是男生,但心裡認同為女生,但當時還小,沒有足夠的話語權跟認知去傳達自己的想法,也一直覺得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樣,只是不知道怎麼去表達,到了高中時才確定,自己是人們所定義的「跨性別」:「我還沒認識到跨性別這個詞之前,我也曾經認為自己是偽娘,直到高中我有一個同學也是跨性別,她很自然地用女生的樣子去生活、去面對,才知道這世界原來有跟我一樣的人」芯妤說著,但當時校內風氣仍為保守,還是受到校園的束縛不被允許,穿著男生的制服

芯妤後來確認自己的性別認同後,尋找相關資訊,高中前是個順從家中的小孩,不大敢跟家人坦白與實際行動,隨著年紀增長開始勇敢做自己,而在學時期芯妤唯一跨出最大的一步,就是在學校校慶表演男扮女裝,在這個當下覺得自己非常有自信,這才是自己真正的樣子,隨後也藉著這個機會跟一些摯友出櫃、更鼓起勇氣也跟家人出櫃,也與家人興起一段「腥風血雨的家庭革命」:「我家人不好聽的話能說都說盡了,我也知道家裡態度跟學校態度都不支持,也知道是因為大家真的不了解」芯妤這樣說著,也因此有負面的效應後,高中就再也沒跟更多人去討論性別認同一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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駕駛計程車的三年時間,為了避免更多衝突,芯妤會避開晚上八點後、或深夜時段,而車外的彩虹標識,也讓芯妤有不少的特別經驗,尤其是在新聞播出之後詢問度更高,芯妤也有感而發的說:「其實台灣人大多數都是非常有禮貌且互相尊重的,這段時間也有很多客人會直接問我:『你是偽娘嗎』『你是第三性嗎』,對我來說偽娘稍稍有些冒犯,我也會藉機跟大家解釋」「就是因為這個社會對性別一事不了解而造成歧視,讓大家都不敢表示自己的身分,造成惡性循環,但每個人都有思考的能力,若能暫時先放下恐懼或敵意,了解彼此,這社會將會更加融洽」「或許我自己多做一些機會教育,讓社會更認識、了解我的存在,就能減少這樣的歧視了吧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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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芯妤出櫃之後,會在計程車上表達支持或鼓勵的幾乎都是歐美的客人,有一次芯妤在高雄萬豪酒店載過歐美的一家三口,爸爸是美國人、而媽媽是台灣人,以及一名孩子,上車後該母親看著芯妤,委婉地問說:「你是不是...」,芯妤解釋後,媽媽說著:「那我可以給我一個小孩機會教育嗎」,在車上跟孩子解釋著跨性別的定義與內容,也讓孩子知道,跨性別者能見度並非只在媒體或網路,也能在現實生活中遇到,也並非電視上的諧星搞笑的刻板印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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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一次是奶奶帶著三個孫子,四個人從美國回來的華僑,原本芯妤載完客人去高醫回程,要去加油站加油,正好對面有三個小孩,看著車外的彩虹標誌開心地指著,上車時奶奶說在國外有非常多這樣的標識,而第一次在台灣看到這樣的計程車,非常開心台灣也有這樣的性別友善計程車,而孩子的爸媽也曾帶著孩子到同志大遊行,車上聊得有說有笑,下車時還特別跟車外的標識合影,讓芯妤留下深刻的印象

回想起上個月登上新聞版面,在計程車上被汙辱一事,芯妤說著:「當下被他們汙衊,他們講出這些話我不意外,但我有一個原則,如果坐我的車不開心,你可以付錢下車、或客訴都可以,但他們下車後又回來羞辱我,已經踩到我的底線,目前已經提告,待司法處理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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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問到性別友善在台灣的實施狀況,芯妤舉了一個例子:「真正的性別友善,並不是特別附設,掛在殘障廁所,或者單邊的女廁或男廁,真正的性別友善是任何人都可以上,不受其他限制,很自然地找到屬於你的地方,對「所有人」友善

「你怎麼對待最摯愛的家人、朋友,就怎麼對其他人,互相尊重,大家都一樣,我們都是一般人」

歧視是來自於對他人的不瞭解,而下的主觀定義、甚至有著情緒性言論,但事實並非如此,芯妤仍繼續服務著每位遊客,駕馭著彩虹之駒,就像是穿梭在大街小巷的那盞明燈,那彎繽紛的彩虹,照亮並豐富每個人的旅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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